#Forgiveness
“看着我，小崽子。”
朗姆洛伸出一只手掐住冬兵的下颚把他的脸扭过来。
他还是没在看他。他的视线停在朗姆洛坐的椅子的一条腿上。
冬兵的脸软软的，温度透过皮肤过渡到朗姆洛手上。在空旷无人的审讯室里，朗姆洛皱着眉头盯着他，大概就这样过去了两分钟。
“你到底认不认识他？”
几个小时前冬兵站在这栋楼的楼顶上，他扯着一个男人的衣领让他上半身探出楼去。五个士兵围在他身后把枪口对准那个被吓得灵魂出窍的间谍。
“松手，让他下去，士兵。”朗姆洛抱着几乎是看热闹的心情下达命令。
一秒。
两秒。
三秒。
他没松手。
朗姆洛皱着眉。
“солдат？”
冬兵背对着他们，僵硬在那里。风吹在他们耳边呼呼地响。
“………妈的，你怎么回事？”
冬兵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朗姆洛把头偏过去不再看他，把他的脸往上一推松开了手。
他他妈的刚才就应该给楼上打电话让他们把他按回实验室里把脑袋洗个干净。
朗姆洛本来想说“你他妈是不是找死”
“………算了。原谅你了。”
他站起来。
冬兵抬头看了他一眼，只看见了他一半消失在门后的背影。
朗姆洛狠狠摔上门，在门后点着一支烟。
他的怒火和不安燃烧，然后熄灭，顺着烟雾飘满走廊。
他原谅他了。
这样一来他总觉得自己对冬兵心太软。
两年之后朗姆洛才意识到他那时候不该原谅他的。
再后来，他在纽约下城看见冬兵戴着顶鸭舌帽融在人群里时他的手下意识碰上了枪柄。这时候冬兵看见他了。
于是朗姆洛的视线一下子撞进他清澈的蓝眼睛里。
他张开手把手枪推回去。
该死的。他想。
又原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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